坑王子

传说中的外公外婆（8)

我累了，所以我想当个卡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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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邹莉的这一夜根本没睡踏实，总是在做梦，梦见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，所以很早就醒了，即使这样，也是赖床到天都大亮了才起床，可能这就是一个女儿在自己家里的特权吧。洗漱好之后悄悄地下了楼。客厅里没见到父亲，却在厨房看到了正在准备早饭的母亲。

    “妈，我爸呢？”

      邹莉记得，这个时间父亲一般早就起了，难道是为了躲着自己一大早就出去了？

    “你还说呢，这爷俩，昨天晚上好像是在书房一夜没睡，喝了不少酒，估计是直接就游泳去了，不过看这样，你爸这是把雷雷给认下了。不过这孩子也真行，还真能和你爸玩儿到一块儿去！”

 

      外婆笑了两声，手里不停的准备着早饭。她一般早上都起得比较早，今天一早起来没在卧室看到老伴儿，去书房看了一圈，就看到茶海上摆着的四个白酒瓶子，又去洛雷的房间看了一圈，也没见人影。她知道外公有早上游泳的习惯，虽然有点担心两个人的状态，但是还挺高兴老伴儿愿意带着外孙子一起玩儿了。

    “您说我爸昨天和雷雷喝了一夜的酒，然后两个人直接游泳去了？”邹莉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颤抖了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估计这爷孙俩啊，这会正玩的高兴呢，你要是现在没事儿不行你去看看他们俩，叫他们回来吃饭了。”外婆只是应了一声，好像并没感觉到邹莉的异样。

    “坏了！”

      邹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撂下两个字，转身就往外跑，留下了站在原地完全愣住的外婆。邹莉刚跑到门外，就看见了洛雷躺在担架上，被急救中心的人抬着送了回来。邹墨阳拿着东西在一边小心的护着，洛雷的嘴唇发紫，脸色苍白。看到这一幕，邹莉想到之前洛雷病发，不自觉的两腿一软，被随即跟着跑出来的的外婆和小保姆一下子给扶住了，定了定神，才赶快跑到洛雷的身边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，怎么回事儿啊这是！”

      外婆看到洛雷这样，早上的好心情一扫而空，声音也开始跟着颤抖了。邹莉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儿，她踉跄着扑到洛雷身边，紧紧的抓着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先把孩子送回房间去，快点！”

   

      邹墨阳来不及多解释什么，只是示意几个人让开路，然后就陪着医生把洛雷送回了房间，抬上床安顿好。

     “快点说啊，怎么回事儿啊！”外婆紧跟着就进了房间，看洛雷的样子，她的心紧紧地揪着。

     “早上雷雷要陪我游泳，我们俩玩了一会儿，一直都挺好的，谁知道这刚上岸说回家吃饭去，他说想歇一会儿，结果我一回头他就靠着椅子起不来了。我看他脸色不好，就赶快给120打电话。都赖我，不应该听他的喝完了酒还让他陪我去游泳！哎！”

      此时的邹墨阳也是一脸的焦急，刚才的那一幕让他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，站在洛雷床边一个劲儿的叹气。

    “他有心脏病，做过大手术还在恢复期，不能多喝酒，也不能游泳！”

      邹莉说着说着，最后几个字差不多是喊出来的，洛雷上次手术，让她的心里也留下了阴影。她不想让洛雷再去跨一次鬼门关，何况在她眼里，这根本是可以避免的！所以说着说着，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了。邹墨阳被邹莉吓了一跳，不由得盯着邹莉看了一会儿，在他的印象里，这应该是邹莉第二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。

    “小莉啊，你别着急。你爸他也不知道雷雷有心脏病，大夫，孩子现在怎么样！”

      外婆在一边看着，只能跟着干着急，眼看着老伴儿和外孙的关系有缓和，本来以为这一家人就快都和好了，谁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出。

    “你们先别着急，病人确实有心脏病史，但是我刚才给他做了一些检查，也做了心电监测和心电图，他之前的手术恢复得很好，这次也没有引起大的复发，可能是因为喝了酒，加上没有休息好，也没吃什么东西又做了运动，所以有短暂的昏厥，这也和体力透支有一些关系，我刚给他服了药，他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。一会儿他状况好一点你们给他吃一点东西，让他睡一觉，就没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  医生说完又留了一些药，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，医生走了之后，三个人站在洛雷的房间里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，邹莉一直守着洛雷默默地流眼泪，她现在心里特别后悔，她甚至在想自己和父亲的问题已经都这么多年了，为什么非要急于这一时，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这次要带洛雷回来，让他有一次承担了本不该他承担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看邹莉的样子，外婆悄悄地把邹墨阳拽到了门外。邹墨阳本来不放心洛雷，想留在那儿陪着他，可是看老伴儿一个劲儿的朝自己使眼色，只能跟着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，你也一夜没合眼了，快去睡会儿，我怕一会儿你的身体也吃不消。”

      外婆担心着外公，虽然身体好，毕竟一把年纪了，和洛雷胡闹一夜，身体再好也受不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睡，我不放心孩子。我得在这儿陪着雷雷！”

 

      邹墨阳这时候的倔劲儿又上来了，他现在把洛雷昏倒的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，不看见自己的外孙子醒过来，他肯定是不会放心的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你就别跟着添乱了！雷雷这儿有我，还有小张呢，再说了，你没看小莉刚才的脸色，她现在都快心疼死了，你在这儿，她心情更差，你快点睡觉去，雷雷醒了我叫你啊，快点，快去！”

      外婆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，怕邹莉在房间里听见，她哪知道，邹莉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洛雷身上，什么都不入耳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我在这儿心情更差？她心疼她儿子，我还心疼我孙子呢。再说了，她就知道心疼他儿子，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她老子！”

      外婆听外公说完，忍不住的笑了，看他一脸老小孩儿的样子，知道他在邹莉这儿当年生的那点气，让这个外孙子折腾折腾，也快给折腾没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，别在这儿闹了啊。她不心疼你，我心疼你。好了啊老伴儿，你快去睡一会儿，我还得下楼去给雷雷煮粥呢，一会儿孩子醒了还得吃呢，你要是再这么不听我的话，一会儿你外孙子醒了该饿肚子了！”外婆治外公还是很有一套的，这么多年了，没有一次不灵的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行吧！他醒了你得叫我啊！我得看着孩子好了我才能放心”外公说完，还有点舍不得的往屋里看了两眼，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。外婆笑笑，转身去了厨房。

      房间里剩下邹莉守着洛雷，她坐在床边上，握着洛雷的手。洛雷这时候睡得还算踏实，只是心跳似乎还有点不稳定，喘气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粗。邹莉的手小心的搭在他的动脉上，看着表算着他一分钟心跳的次数。时不时的看看洛雷的脸，生怕他有什么不舒服自己发现不了。虽然照顾得细致入微，但是邹莉脸上的表情很严肃。

 

      外婆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儿，再出现的时候端着一个大盘子，盘子上都是好吃的东西，粥，小菜，还有点心，这些都是精心准备本来打算给洛雷当早餐的，可是现在看看也快成午餐了。

    “好香啊，饿了！”

  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好几个人为自己忙里忙外加上担惊受怕，洛雷突然间就醒了，醒来的第一句话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就喊饿，这倒让其他两个人放了心。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，宝贝儿饿了啊，外婆早给准备好了，都是好吃的，快坐起来，外婆喂你吃啊！”

  

      听见洛雷喊饿，外婆算是彻底放心了，至少可以和自己的老头子交代了，外婆盘算着一会儿喂完这个小的，就去叫那个老的。外婆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上，然后端起一碗粥搅了搅递给邹莉，邹莉没接，只是回头看了洛雷一眼，发现他还是迷迷糊糊的嗜睡状，松开他的手，起身就离开了房间。

 

     “这孩子，来，宝贝儿，坐起来点，外婆喂啊！”

      外婆自然是知道邹莉在气头上，看她的表情猜了个大概。也顾不上她了，还是眼前这个躺着的比较重要。可能是好吃的端到了眼前，洛雷闻着味儿了，慢慢地睁开眼睛，发现是外婆给端着粥，有点不好意思的扶着床坐了起来，挠挠头傻笑着从外婆手里接过碗，外婆则搬了把椅子，坐在床边上，一会儿给他夹点这个，一会儿夹点那个，生怕跟不上洛雷的节奏。

    “外婆，外公呢？我妈呢？”

      可能是饱腹感让洛雷恢复了思考的能力，他也慢慢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，不过发生这么大事儿之后这屋里只看到外婆一个人，似乎有些违背常理。

    “你外公一直不放心你，但是他也累了我就让他先去睡了。你先吃饱了，一会儿我去叫他来看你啊。你妈……刚才还在这儿呢，没事儿，咱不管她啊，你先吃饭，吃饱了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外婆想想刚才邹莉出去时候的脸色，想着还是别给洛雷思想压力了，好歹让孩子先把饭吃完。

    “外婆，我妈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
      洛雷自然是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出东窗事发之后是什么后果，手术之后自己被明令禁止少喝酒，不许做剧烈运动。今天这事儿别说是邹莉了，就是蓝岚知道了也不能轻饶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，你自己也知道是不是？心脏不好怎么不和外公讲呢？喝了那么多酒，然后还去游泳。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被抬回来的时候把我们吓成什么样了，你妈当时腿都软了差点摔倒，一直哭一直哭。雷雷啊，你答应外婆，下次可不许这样了，你说你还这么小，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妈妈怎么办？嗯？”

      听洛雷自己主动提起了早上的事情，外婆有些嗔怪的点了点他的脑门，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些。其实外婆之前是大学教授，邹莉还小的时候外婆管教她管教的很严格，也许真的是隔辈亲，即使洛雷再出格，她也觉得自己责怪不起来，只能是担心化成几句埋怨，说说也就罢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外婆，以后我不会了。外婆，我想去看看我妈。”

      洛雷看外婆都生气了，知道这次事儿大了，外婆都变得严肃了，何况是邹莉了。他现在连饭都吃不下了，急着想去找邹莉。

    “嗯，一会儿和妈妈好好承认错了，让她消了气就好了啊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外婆似乎很同意洛雷的做法，陪着他吃完饭，嘱咐了两句，就端着盘子走了。外婆走了，洛雷一个人坐在屋里，害怕的感觉一下就涌上来，但是事不宜迟，换了裤子连上衣都来不及穿就出去了。